融资450万 他开挖污力滔滔魔幻地下城 画师拉6万粉丝联创漫画 日活22%

文| 铅笔道 记者 赵远

►导语

传说，世界一分为二。人们在地上世界生活，而地下世界则被鱼总大魔王统治。大魔王的法力可以让地下世界的女性永葆青春，于是无数地上世界的女人纷纷前往地下，两个世界因而势同水火。

这是污托邦的世界，8个不同的故事正在上演。

◆ “污托邦”的八个故事，“污托邦手册”是总设定。

冯宣从2007年创业，即将10年。他一直在寻找漫画内容变现的方式。早年做平台，亏了180多万；之后作为内容提供方，与腾讯动漫合作，到嘴的鸭子也飞了。他一度对变现感到绝望，直到这次做污托邦，产品上线不到2个月，就有3家公司前来合作。

污托邦类似“九州模式”，8个故事建构在相同的世界观之上，“粉丝流转率高”。

冯宣抓大放小。官方画师联合创作世界观大IP，公司拥有版权。而画师和粉丝联手创造的支线故事则为小IP，版权与公司共享。同时，他正尝试将粉丝拉进创作中。他们不再只是阅读，而是一起玩漫画。

目前，污托邦累计注册用户超过6万，日活22%，周留存17％。

这次，他要污出一个理想国。

注: 冯宣已确认文中数据真实无误，铅笔道愿与他一起为内容真实性背书。

2007年，冯宣决定辞去电视台的工作，“做一些真正感兴趣的事”。

他是漫画迷，5岁就入了二次元的坑。

连环画和“小人书”是启蒙，“刚认字就开始看”。为了凑齐《丁丁历险记》，他从崇文跑到海淀，翻遍北京的书店，一找就是两年。

到了10来岁，从美漫的《米老鼠和唐老鸭》、《蝙蝠侠》，到日漫的《机器猫》、《七龙珠》、《圣斗士星矢》，他一本都没落下。

他经常混迹于离家不远的劲松中街，两公里长的大街两侧全是漫画书摊。但那时国内盗版泛滥，很难买到成套漫画，他看到的故事也常常不成体系。

不过，他仍然痴迷。为了凑齐海南美术摄影出版社出版的《七龙珠》，他还帮同学抄作业，抄完挨家挨户送上门。凭着同学们“众筹”的小费，才买上漫画。

中考之前，冯宣收藏的漫画被家人悉数卖掉，但他对漫画的喜爱丝毫没有减少。

直到2007年，已在电视台工作7年的他，决定停下来想一想，一生挚爱的事业会是什么。漫画仍然第一时间浮现在他的脑海。

一天，他和朋友吃饭，说起要在动漫领域创业的想法，大家都觉得可以一试，毕竟当时政府再次开始扶持国漫。

晚上回到家，他拿出一张纸，画出了脑中的模型。他想做一个原创漫画连载平台，平台孵化画师，宣传作品，然后寻找渠道刊登漫画，出单行本，画师与平台进行稿费分成。

他创办了动漫我世界，两年之内，签约了六七十位画师，获取了100多万用户。他们还曾将刘慈欣的短篇小说《全频带阻塞干扰》改编为漫画，卖了几万本；之后甚至签约了前两部《三体》的5年漫画版权。

◆ “动漫我世界”原创漫画，其中即有《全频带阻塞干扰》。

但公司经营维艰。2009年，凌晨三点，麦当劳。“再赔下去怎么办？”冯宣和两位合伙人面面相觑，不知如何回答。那时他们仨每人每月只领1500元的工资，还留下十万块钱的资金缺口，三人还得往公司垫钱。冯宣是大股东，他垫了六万五。

同年，有妖气等漫画平台涌现，它们资金雄厚，冯宣已竞争乏力。

入局太早，2年投入的180多万打了水漂。

180多万打了水漂，冯宣依旧没有放弃漫画创业。摇身一变，团队转向CP（原创内容提供商），由工作室的画师创作连载漫画，然后交由纸媒和网媒发布。

然而，这却是CP工作室活得最艰难的三年。

纸媒强势。《知音漫客》、《漫友》等七八家杂志，垄断了漫画发行渠道，其支付的稿费极低。冯宣团队最便宜的一页稿子只卖了50元，“都这样了，同行还有30元卖一页的”。

网络平台更加糟糕，它们拒绝为刊载作品支付费用。“大平台都有我们的漫画，但挣不到钱。”

为了活下去，冯宣使出最后一招，做商业漫画。电视台工作时积累的人脉救了他一命。

公司为宝马全国挑战、华硕主板和三星手机做漫画营销，每页商业稿可以获得1000～3000元的酬劳。每年百八十万的收入勉强养活20多位画师和五六部连载作品，此外，再无盈余。

直到2013年，移动漫画平台兴起，水逆结束。

3年过去，大浪淘沙，大批CP工作室转型、关门。而此时，各个平台方涌现，粥多僧少，CP方重获话语权。“而且平台要求快速更新，小工作室都跟不上，稍微规模的公司都成了平台的宝贝。”

冯宣庆幸自己活了下来。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，他也在纠结，要不要向移动端转型。

这年夏末，晚上11点，冯宣出了合伙人的家，二人准备绕着小区走一圈消消食。不知不觉聊到凌晨2点，转了30多圈，反复讨论要不要转向移动互联网。

分别时，隔着20多米，合伙人喊道：“做不做？”

冯宣没回头，挥了下拳头，“做！”

团队放下了商业营销稿，专注原创连载漫画。

2014年，公司更名“界视文化传播有限公司”，漫画部门逐步转移至天津，多与腾讯等大平台合作。

但与大平台合作，总是略显被动。2014年年中，团队为腾讯游戏《夜店之王》创作漫画《夜场情敌》，实现游戏漫画联动运作。玩家在游戏的特定场景可跳转到漫画，获得游戏闯关信息。

风头一时无两。上线一月，《夜场情敌》日点击量超过300万，人气逼近1亿。正当冯宣感慨，这么多年，漫画终于有机会变现（游戏分成）时，上级政府主管部门一纸禁令，漫画从腾讯下架。

他很是郁闷：“变现的事情我们永远参与不了吗？”

《夜场情敌》事件让冯宣开始思考这种合作模式的利弊，他分析了漫画公司的三种运营模式（如下图）。

◆ 表格根据创始人口述整理

冯宣与腾讯的合作是第一种模式。《夜》下架后，冯宣想将修改后的版本独立发行，但运营权在腾讯手中，“这部作品活生生地冰冻在那里了”。

他想要走一条没人走过的路。“我们希望能有一个地方，让那些淹没在大平台中的作者和作品得到关注，让劳者有所得。大平台当然有其价值，但是我们补充了它们照顾不到的领域。”

恰恰在这时，画师小鱼的经历启发了他。2014年8月，小鱼在微博上售卖一部漫画作品。粉丝力量惊人，一个月内，卖出3000本，一本利润是20元，共收入6万。“而在传统模式下，要挣6万，你得做100页的单行本，卖到8万本以上，从策划到收款，整个过程要超过6个月。”

◆ “污托邦”团队，右一为“小鱼”。

时隔近两年，冯宣终于找到了做互联网的方向。2015年年中，团队打算搭建一个漫画社区，圈住画师的粉丝，通过粉丝变现。“不需要很多人，可能100万人就够了。”

同时，《夜场情敌》漫画、游戏的成功联动也给他灵感。为了留住粉丝，可为漫画增加两个维度——玩乐和参与，“提高粉丝粘性，让他们玩起来”。

10月，产品方向基本确定，冯宣寻求融资。

10月7日，北京雾霾爆表，冯宣与投资人在北四环的盘古大厦室外咖啡厅见面。他介绍了自己的“新玩法”，恰好投资人中意文化方向，双方敲定融资。一个月后，来自青山绿水的450万天使投资到账。

如何让不太出名的画师快速涨粉？筹备产品时，冯宣又想到一个问题。

这时候，小鱼又上线了。他曾经在微博和画师朋友玩过多次联合创作，大家创造了一个地下城，每个画师创作不同的故事，但都基于相同的世界观设定。“看完这个画师的故事，粉丝就很自然地流转到另一个画师的故事中。如果有10来个画师，相互之间的粉丝就流转、共享起来了。”

玩法明确，世界观敲定，新项目污托邦正式启动。小鱼拉了其他5位画师入伙，作为签约画师，共同创作全新的漫画内容。

5月15日，污托邦安卓版上线；一个月后，iOS版上线。初期，共有6部作品。

◆ 《芙娜旅馆》，污力满满。

污托邦突破了次元壁。漫画创作不再是画师的特权，粉丝的“同人文”也可能成为官方作品。

上线不久，昵称“饼函”的用户在官方世界观下，创作了新故事《这个猎人不太勇》。作品发到论坛，用户纷纷点赞。不久，这部作品被官方收录。

“饼函”就是污托邦的目标画师。他是画师，但是不出名；不爱说话，没有营销能力。“他们没法被大平台推荐，自己又不能变现，那我们平台刚好可以帮他。”

相同世界观下，粉丝的高流转率得到体现。2周后，在污托邦APP内，“饼函”粉丝达到1.7万，而资深画师小鱼的粉丝数是2.6万。

冯宣也试着让粉丝共同玩起来，参与污托邦世界观的设定和修改。

6月，污托邦发起了三次创作征集活动。征集内容分别是武器设定、CP(Couple)搭配和魔法师的技能。每次征集，平台会收到200多条反馈，10%会被采纳。

◆ “污托邦”的用具和武器设定

虽然刚刚上线一两个月，但污托邦的IP价值初有显现。目前，冯宣开展了以下合作：将IP授权给“漫咖”APP，由其负责东南亚发行；与VR厂商幻视科技合作，对方将污托邦第一季改编为VR游戏在线下体验店收费；与橙光游戏合作，由对方开发污托邦AVG游戏，并分成收入。

此次授权仅限于污托邦第一季的漫画内容，包括角色、场景、故事等。未来冯宣打算按“季”的概念来做IP局部授权，这样既可节约中小合作伙伴的购买成本，又可将整个世界观大IP保留在公司手中。

而关于粉丝变现，冯宣还不着急。虽然在从未引导的情况下，已产生近万元的粉丝打赏。但冯宣打算等到粉丝量级更大时，再做进一步考虑。

目前，污托邦注册用户超过了6万人，日活22%，周留存17％。

团队正在大力完善污托邦框架，与画师和粉丝一起补充世界观。也许，在那个魔幻的地上世界和地下世界，主人公们注定相遇，一场大战即将来临。

/The End/

编辑   邵  希      校对   唐  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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